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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秘闻录》系列小说《你的风雨桥》

来源:www.fushi86.com  时间:2023-08-03 03:46   点击:297  编辑:admin   手机版

《你的风雨桥》  长篇连载

七、梵净山

山区的风云变幻令人无法捉摸。坐在去梵净山的班车上,望着堆上天边的乌云,你心想怕是一会儿要有雨。车上都是来县城置办物什的农民,车子沿着河道旁的公路慢慢爬行,周围的森林雾气腾腾,虽然时节已经是初秋,但是暑气并未退去。

你大致了解到了这个小小的县城一些信息,人口不多,人们生活恬淡安逸,每天打牌消遣,没有太多车子,也没有什么大型工厂,更没什么现代化的企业,人们忙着在县城扩建的当儿,自行修建又深又大的房子,简单说来,这里与你走过的西南地区每一个普通的小县城毫无区别,然而在全国旅游业井喷式发展的时下,有着梵净山这样旅游资源的江源县世蔽模城也开始放弃了从前不紧不慢的悠闲。

昨天花了一天的时间,将县城转了并厅遍,品尝了当地特色的小吃“米豆腐”,用豆米粉做成坨状,如北方的馒头大小,细细切碎,可煮食也可凉拌,放入有各种配方的辣椒酱,撒葱花和花生米,吃起来香辣爽口,很是享受。漫步在河水清澈的太滨河畔,河水从光滑的卵石上轻悄悄地趟过,河上修了溢水坝,从坝沿上走过去,水刚好漫过脚,清凉舒服,不知名的有着长长的腿杆的水鸟在浅水处捉鱼,河边是一片片种了各式菜蔬的田地,高高的桐树立在河道两边,不远处的农舍有炊烟升起,环城四周的山峰相态各异,层层相叠,完全一幅田园牧歌的油画。而更让你神往的,还是被人们口口推荐的梵净山。

车子七绕八绕,走走停停近一个小时,终于在密林深处看到有房屋的路边停下来了,司机指着左边的一个立着牌子的路口说,往里走就是梵净山山门。你背着包,四处张望这一片被浓绿包围的场所,天色不是太明朗,远处高高的峰峦在雾气中隐隐显现,走过一座小桥,桥上有拍照的游人,桥下是巨大的石头和湍搜缓急的水流。一片竹林中掩着几幢白色的建筑,招牌上写的是梵净山度假村。有本地的小青年迎上来,拉你坐他们的小面的到梵净山脚,你问他们这里还不是上山的地方吗?

一个留着分头的小伙子热情地跟你讲解:“这里叫黑湾河,从这里坐我车子往前走,到山门处买票,我拉你到鱼坳,那里是上山的路。”

“你们是运输公司吗?”

“我们就是专门拉人到鱼坳的,一个人二十块,山门的票五十,沿途的景点都要停十分钟让你玩,有碑林,有观音阁,有天生桥瀑布,赶快上车,差一人就走了。” 

你跟着他上了车。

越往山里走,雾气越大,树木如同绿色的火焰般一丛丛堆在山上,庞大的绿。溪流湍急,冲刷着巨石,发出各种声响,风吹动丛林,雾时淡时浓,变幻着姿态。经过山脚竹林里的石碑林,车子停了下来,司机变身成为导游,给车里坐的几个游客讲解这些名人题写的石碑,他指着其中一块石碑,说这是我国某著名书法家的题字,欧底赵面,清隽典雅,字字玑珠,听他这样讲,感觉这小伙子还真有点书法涵养道道。两个操广东口音的中年妇女,拿着手里的摄像机冲石碑拍一阵,又转过来拍这位司机兼导游,搞得这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车到观音阁,不太大的寺庙,香火寥寥,过座石桥,就是宝殿,被层层翠竹掩盖着,颇有几分禅韵。你是无神论者,但是遇庙烧香成了习惯,无关乎信仰,而是对文化的一种尊敬。而后继续往里走,车子盘旋在弯弯的山路小道上,不时有飞瀑从侧壁上泻下,很是壮观,到山脚下开始爬石阶的部分,有两三处民房,门口放着几副滑竿,三四个年轻人坐着喝碗茶,见来一批人,就赶紧迎上来拉客。你问价钱,上山一趟五百块,下来要四百,看来你之前遇到的那个船工没说瞎话,这滑竿确实能挣到点钱。

“安全吗?”你试探着问。

“绝对安全,我们都是干了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任何事,绝对安全。”

“上山一趟要多久?”

“我们的脚力要两个小时不到,个人爬的话怕是要三四个小时不止。”

你想想还是亲自爬爬所谓的万步云梯,就推脱了,其余的人也都没坐,说上去的时候爬一爬,下来走不动了再说。只有个年轻姑娘,带着大大的太阳镜,一来就坐着滑竿走了。

你跟这伙人搭伴,一同爬起山来。没走多远就进入了原始森林,湿漉漉的,雾气很重,老树上全部都长满了湿滑的青苔,有人在一些老树上挂了很多红布条,台阶有的是人工做的,部分是从原石上凿出来的,很窄,走起来还得侧身。你抽出随身的旅行杖,人们一边交谈,一边往上走,广东的两个结伴的中年妇女用生硬的普通话叫道:“赶紧爬呦,怕下雨。”

你正巧在她们身后,其中一个问你:“一个人啊?”

“对,一个人。”

“一个人也不错,就是有点寂寞啦,看你就是经常在外边走动的吧。”

“寂寞是有,但自在也有,经常走,就不觉得了,你们呢?”

“我们是广东韶关过来的,是中学的老师,这次出来是搞一些教学材料。等一下到了山顶,就怕雾太大,看不到任何东西,在原始森林里爬山,我们还是第一次,怕下雨哦。”

你笑笑:“我以前也做美术老师。”

“是吗?同行哦,都是老师。”其中一个笑起来。

“梵净山在我们广东那边都还是蛮有知名度,我们单位以前来过几次,我们没来成,有很多中学生啊、大学生啊,放假都要来玩,风景很漂亮的,很秀气,没有岭南那边平凡啦。”

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跟这两个老师聊着,一边在密林浓雾中穿行,如此走了近一个小时,两位老师走不动了,原来一路走的人也开始稀稀拉拉分散开,后面两幅空的滑竿悄悄地赶了上来。

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的留八字胡的滑竿工,开始跟两位女老师聊天,走一段路,就告诉这她们还有多少级,才走了多少级。语言暗示的作用是强大的,“还有”、“才”这些词眼很快就瓦解了这两位老师爬上去的意志,她们被晃晃悠悠抬着赶到你前头时,冲你叫到:“老师,我们在山顶见了。”你见识到了这些滑竿工的脚力,立刻佩服起来,一转眼,他们就赶到你看不见的大前边去了。想想滑竿工的这种生计多么艰难,抬着人在近万级的石阶上拼命奔跑,多少有点不人道,坐的人会安心吗?但是若人人都不忍心折腾他们,都选择了人道的方式改双脚爬山,他们就会失业,断绝经济来源,这似乎更不人道。世事就是这样亦正亦邪的存在,评判的标准只在于你的立场,没有人能够强行要你相信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你一个人在雾林中慢慢地走着,后面已经不见有上来的人,前边也没见下来的人,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嘶嘶”声,更让你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人在行走,顿时,孤寂感爬上心头。你走了不少地方了,一个人,就这样拄着旅行杖,捕捉创作的灵感,也可以说是想逃避什么。

生活就像淹没在雾中的丛林,人们习惯了群居,喜欢热闹,才构成了纷繁的城市生活,可是那样的生活我们足够了解吗?我们能否知道命运将把我们带向何方,恐怕没有答案。人的丛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通过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纠缠在一起,构成了我们的生活,同这丛林一样浸泡在迷雾中,拨不开。

你猛然觉得,走过了天南海北、大漠草原与雪域大海,去寻找你所想要的灵感与静谧,却都往往因为人多,或太过荒凉,你感觉美在流失,被瓜分,根本捕捉不到。如果能找到一个人不要太多,不用太拥挤,现代文明的介入尺度较小、却又不是太荒凉偏僻的地方,一个有着田园风光的地方,住下来,慢慢与自然沟通,是不是要比四处寻找更能接近自己出行的初衷呢?

那么,这个让你曾经在午后的班车上捕捉过过自由之感的地方,让你一来就陷入迷雾的大山,是否能够成为你停留下来的终点呢?走马观花的欣赏不如深入其中的探索。你决定在梵净山这个地方住下来,至于住多久,并不一定,但确定要住下来,融入这种远离大城市的不紧不慢的生活。

    主意就在爬山的过程中,打定了。

三个半小时后,你爬到一个叫做万宝岩的景点,这里有人在歇脚,大页岩下有一个小方池,旁边有两座房屋,人们围在方池旁边,等着从岩层里渗出来的水装满随身携带的瓶子。房屋有点旧,顶上盖着石棉瓦,敞着门口,里面有个柜台,后面货架上摆了些方便面、矿泉水、饼干之类的东西,旁边屋子只有三面木板墙,正面敞口,放着三四张桌子和一些矮板凳,门口挂着一块牌子,写着“盒饭每位20元;米粉每位15元。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多,但是吃饭的寥寥无几,可能今天天气不是太好,很多人没上山怕看不到景。你拿水壶也接了一壶这海拔两千多米岩层过滤的山泉水,喝一口,满身清凉。

离开万宝岩往上走,人较前边多了起来,没走多久,就看到先前抬那两位老师上去的滑竿工,已经又揽到了生意,健步如飞地往下赶了。当攀到新的高度时,才发现原来雾气很稀薄了,山上的奇石丛木已经看着清清楚楚,植被垂直分布的景象已经非常明显。再往上走,一抬头,青花瓷的天青色在头顶乍现,云雾被撕开一块,露出赏心悦目的蓝色,你感叹起来,中国古代的工匠们,用艺术的手法制作烧制出了大自然的精魂,将天青色采撷融合成了国粹,多么令人惊叹。

峰回路转,等到达山顶一个平台后,你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座巨大的石柱突兀拔地而起,若雄狮啸天,又如同男根挺立,顶上有寺庙,在朗朗晴空下无比壮观。天空已经完全没有云,晴空万里,阳光灿烂,“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古人早就道过此番感受。放眼山下,雾气流动,层林尽染,宛若人间仙境,峨眉山高险,没有这般挺立的石柱,华山雄奇,没有这般如画的色彩。其实在从玉屏到锦江到江源再到梵净山的一路上,你看到过不少次这石柱和蘑菇石的形象,在县城你住的宾馆就叫做梵净山宾馆,一进门就是大大一幅照片,但是那些照片都是远景拍摄,直到你站在这真正的石柱下,才发现人的渺小、自然的伟岸,这就是著名的红云金顶了。你跟着游人走到金顶脚下,有穿迷彩服的工作人员在发安全帽,押金二十,你戴起安全帽,开始沿着陡峭的弯路慢慢盘到金顶的主体石柱下,爬到顶上必须要拉着铁索,从浅滑的石阶上慢慢爬上去。人们都战战兢兢都往上爬,到一半抬头,才看清楚先前看到的分为两半的金顶,中间这条峡沟,齐刷刷如同刀劈开一般,从峡中小心地走上去,两边石壁上渗出水来,光滑异常,抬头看跨在峡上的小桥,感觉通到了另一个世界。旁人讲这峡叫做金刀峡,传说两佛争此道场,后金刀劈开,各得半边,你听得有意思,照此说来,佛祖也有所争,更何况这芸芸众生了。爬到金顶,秋风习习,站在金刀峡的天桥上,有一种脱离凡尘的超然感,人们都小心地说话,没人敢大声喧哗。看到这场景,你突然想到李白诗里”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气场,峡两边的小庙分别供释迦佛和弥勒佛,穿黄色长袍的僧人在为进殿上香的人分发香烛,表情平静。“天下名山僧占多”这些方外高人可能有过不寻常的人生经历,有过喧闹争夺的过往,有过酒色财气的生活,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舍弃这些,超然出来,在这孤山小寺里与青灯佛经共度一生?这个问题你从五台山思考到乐山,思考到峨眉山,现在又思考到梵净山,你清楚自己是想不出答案的。你也放弃了一种世俗的生活方式,但是又开始了别的同样世俗的生活,纵然你是在追求美术的梦想,但你的成果,还是需要投入到社会,得到市场的认同,同样是在名利世俗的路子上。而这些僧人们,却放弃了与世俗争论有关的一切,可能他们也有职称高低之分,也有柴米油盐之扰,但绝大部分都坚持着自己的生活,坚持着自己的信仰,坚守着清规戒律。

每个人终其一生坚守一种平淡,或者追求争斗的刺激,本身都没有错,这是人自由的选择,但是在任何一种生活中失去了自我,却是悲哀或不幸。

从金顶下来折到西边的山坡沿路走上去,满眼是断墙残垣,据说是明朝寺庙的遗址,当时梵净山非常出名,香客不远千里跋山涉水前来顶礼,号称天下众名岳之宗。然而昔日的香火鼎盛,历经几百年岁月,只剩下这些遗迹供后人凭吊,历史的潮流,湮没了多少曾经的光辉,人于这单维度的有生时日,匆匆去来,什么都带不走,留下的也极其少。你记得以前听过凯撒的故事,说这位拥有强大的帝国的君王,拥有世界广袤领土和无数子民的强人,临死的时候命人将他的棺木一侧肩部位置掏一个洞,死后要将他的手从洞中伸出,摊开手掌给人看。很多人不明白他的用意,他就告诉这些人,我是要给你们看死亡带给人的是什么,纵然像我这样的人,死后也是两手空空。从这意义上讲,凯撒也算是一位参透人生意义的哲人了。

在半坡上,你与一伙人坐下歇脚,有人说当地政府已经开始四处引资,重新开发梵净山,寺庙全部要重修,引得听者唏嘘。你心里暗想,若是重修,至少应该留下一两处断墙,给世人怀古。

绕过一块巨大的页岩,蘑菇石突兀地矗立在你的眼前,果然如人们相传的那般令人吃惊,上面的石块宽大,而下面的石头越往下越窄,两石相垒,形如蘑菇,立在万丈悬崖边上,没有任何树木的支撑,也没有任何人工作用的痕迹,却屹立万千年,历经风霜雨雪而不倒,真算是奇迹中的奇迹。奇迹是什么,所谓奇迹就是打破定势思维的存在。蘑菇石的奇迹在于它有着完美的平衡。爱因斯坦早就讲过,宇宙是和谐的,天体都在奇妙的平衡中泰然运行,我们的古人也早就洞察到了这一点,中医理论以及儒家思想,就是建立在“平衡”这一基点上。而喊了上千年的“人定胜天”的口号,到今天已经被人类认识到是多么荒谬,人类极力控制自然的一切,因而打破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平衡关系,于是自然万物总要将这个平衡找回来,人类获得的一切都将以惨痛的代价还回去,这是人类思想到今天为止非常巨大的一个进步。千万年不倒的蘑菇石证明给所有人看,自然之手如何巧妙地寻找到平衡,如同美术中色彩的平衡、构图的平衡;如同婚姻里个人空间与两人世界的平衡;如同中国古老智慧中阴阳盈亏的平衡。

蘑菇石的周围,有形如书本的景观“万卷书”,有动感十足的“飞来石”;有形若鹰嘴的“老鹰岩”,均厚重美观,非常大气。你就是在这景点云集的称为“梵净山地质博物馆”的巨石中,第一次与她相遇。

她站在一堆男人中间,穿着白色的束腰长摆上衣,蓝色的牛仔裤,戴着白色鸭舌帽,扎着马尾,脖子上挂着相机,顺着一个年长男人手指的方向看看,然后再小本子迅速书写,午后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整个人仿佛晶莹剔透的水晶。你呆呆地看着她,她偶然回头,你看到了她的眼眸。

霎时间你激动起来,这是你在这奇妙的灵山上看到的最美丽天然的身影,倩女的光芒。

离婚后,你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被这种感觉所环绕过了,这是种如坠花海、如沐春风的感觉。你想起还在上高中时,学校里转来一个市郊的同学,全然没有城市女孩的那种虚骄高傲的气息,她随着父亲的事业的发展,随着命运的改变,来到你的面前。她就坐在你的前排,粗密乌黑的头发,整齐的马尾,也是一件白色的短袖上衣,你还能闻到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有时候早晨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着她半边脸,你看到她晶莹的近乎透明的耳垂,吞着口水,你对异性好奇与渴望的心理历程,就从那个女同学身上开始。上大学后,新同学中修美术的女生比较少了,但是也有美术爱好者可以申请来旁听,你同样在这种感觉中沉醉了许久。那是中文系的一个女同学,也酷爱美术,在画室做人体油画写生,她就坐在你的边上,你侧过脸看到了她笔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像要伸透过薄薄的眼皮,凸起的胸部在太阳的光线下光芒四射。你无心作画,想尽办法来联络这位女同学,她有一个诗意的笔名叫铭君,你当然不知道这名字的含义。你们相恋同居一年,尽情地享受过性爱的愉悦。这段感情正如艺术家的创作激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后你再也找不到当初在画室里看到她的那种感觉,而她也一直铭记着她高中时代的男朋友,你们轻易地分手了。此后,你的几次恋爱,直到成家,都再也没有过那种感觉,直到你离婚前夕的那一年早春的一个清晨,下了不小的雪,你没有开车去上班,而是搭上了一趟公交,车缓缓地行驶,到了其中一个站台,一下子上来七八个小姑娘,看样子大约上初中,挤在你的座位周围,唧唧喳喳地聊起天来。她们没有撒任何香水,但是有淡淡的清香闯入你的鼻孔,你立刻被陶醉。

你呆呆地坐在石头上,看着那位女生随着那一伙男人离开了蘑菇石,转而走向对面的老金顶景点。若是在学生时代,你一定会跟她索要联系的方式,以便进一步发展关系,留住那种让你心醉的感觉。

你想起曾读过的帕特里克•聚斯金德曾写的小说,叫做《香水》,讲述一个香水制作天才为了留住少女身上的芳香,将多个少女杀害,提取她们的体香制成香水。

画家为了留住美而在亚麻布上涂上油彩,男人为了留住美而追求女性,并与之结婚。

 但是,你放弃了强烈的想结识她的冲动,毕竟这是承认理性而不接受情绪的社会,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离去的背影。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该是下山的时候了,满眼烟霞,遍山色彩,美不胜收。你就是踏着这样的怀恋,一步一步沿着台阶往下走。暮然间,你感觉这座山似乎与你有某种莫名的联系,在这里,你能静下心来思考一点事情,也能捕捉到你想要的美,或许你会与这山发生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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